Guilt

#TMNT2003#

《Babel①》（CP：RL TMNT2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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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和华说：“看哪！他们成为一样的人民，都是一样的言语，如今既作起这事来，以后他们所要作的事，就没有不成就的了。我们下去，在那里变乱他们的口音，使他们的言语彼此不通。”

                                                         ————《圣经》创世纪.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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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焦的味道顺着风的流动伸展开它的触角，漆黑的夜色为它的行动做了层良好的伪装。肮脏的触角缓慢爬过被人和动物撕碎的肉体积满的不平地面，以猎食者们往往具备的超乎寻常的耐心搜寻它淹没在绝望中的猎物。

猎物在地面上留下的讯息是疲惫的，细致点嗅嗅还能闻到会令恶魔露出长长尖牙的新鲜甜味，死亡跟着间隔相等路标一直到阴暗库房的拐角处，发现了它唾手可得的可怜猎物，那只蜷缩在墙角奄奄一息的变异龟，残破的浅蓝色头带全然失去了本来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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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我并不是那个意思。”

“啊哈？那你告诉我你是什么意思？你只是想畏手畏脚地当个逃兵是吧？”

“冷静Raph。听我说，你会被周围的普通人看到的，不是所有人类都像Ape一样，而且Ape第一次看见我们的时候也被吓得够呛记得吗？”

“但是重点不是那个，Fearless！那里根本不会有几个人！”

“重点是这个，你根本无法保证。而且不要那么叫我，我讨厌那个称呼。”

每日必看的特色景观又到了登场的时间，四人一组的忍者龟小队正潜伏在一处高楼的楼顶上。但是很明显，并不是所有人的心情都很愉快，红色头带的乌龟现在表现出的怒火足以烧掉一棵长了十几年的大树，然后再烤熟几大块牛肉。

假如让一个事外人简单叙述一下今晚发生的事情的全部经过，他说的故事无非就是关于该不该去摧毁一个Foot Clan实验基地的陈词滥调。本来这应该是一个很简单的事情，可是事情麻烦的地方就是这儿附近有数家通宵播放激烈奔放的摇滚乐曲的舞厅，来这些舞厅的也不全是各个帮派的混混，他们之间有很大一部分是普通群众，贸然进攻基地很可能会导致他们被人目击到，所以Leo提议做好万全准备再进攻基地，但这一观点遭到了Raph的坚决反对，好容易才在Donnie和Mikey的劝阻下没有动手，可这对他们之间的争吵却没有起到一点的救济作用，反倒是火上浇油一样使Raph的理智从他的脑子里蒸发了出去。

眼瞧见局势变得危机，Dinnie拉着Mikey下意识地和他们拉开了距离。此时的Raph好像是一颗随时都会爆炸的炸弹，谁也不知道哪里多出的一点外力会帮助它爆炸，波及到周围无辜的人。而身为次子，Donnie要确保Mikey不会被无端卷入其中。

“我觉得我浪费的时间已经够多了！Okay，既然你不想，那么滚开，我要自己去！”

“你不能！等等！Raph！”

没等Leo来得及抓住Raph的手臂，莽撞的家伙就已经降落到了伪装成一个大型仓库的基地上方，快速潜入他未知的领域，留下无可奈何的Leo攥紧了拳头，满眼忧虑。

“Donnie你带着Mikey先回去，我去把Raph带回来。很快就会回来。”

随后他们印象中最后一眼Leo完好无缺的身影断带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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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色的视野里辨明不清眼前的景物到底是属于何处，Leo用有知觉的右手抚摸过身下的织物。他感觉的到那是一条很普通的棉线床单，柔软的触感小心地安抚着他手上密密麻麻的细小划伤，可他还是无法作出判断，他的嗅觉和他除了皮肤外的其他的感官同样失灵了，他从一个身经百战的忍者一下子就变成了一只任人宰割的温顺绵羊。

还是被折断双角的那种。

惶恐的潮水涨上了Leo的心岸。尽管刚刚苏醒思维还达不到正常状态下一半的速度，Leo依然能记起在他昏迷之前发生了什么。他在一间实验室里找到了扎进忍者包围圈的Raph，参加了一场不应该发生的糟糕战斗。混乱的战斗中有敌人的身体压开了关押那些实验生物的牢笼的开关，发了疯的大批变异生物一发不可收拾地涌入了本来只有两方的战场，把实验室变成了真正的人间地狱。

动物撕咬人类或同伴的肢体，人类用现代化的武器作为回击。血肉横飞的战斗理所当然地波及了Leo和Raph，Leo整个左手手臂都让一个长有锋利锯齿的大块头硬生生地撕扯了下来。可怕的疼痛摧毁了他身体的平衡，使他跌倒在地面上。它一面瓦解他的斗志，一面麻醉他的身体，Leo努力地向实验室的出口挪动身躯，不幸的他是被变异生物冲散到门边的兄弟丝毫提供不了帮助，他必须靠他自己到达目的地。

千钧一发之际Leo最需要的就是上帝赐予的一点运气，可恰恰这时上帝那副仁慈心肠硬了起来，合上了实验室出口的门。无路可逃的Leo的手指勉强触碰到的，只是发烫的厚实门板。

那之后发生了什么他便无从知晓了，排不出房间的浓烟充满了整个房间。Leo推断一定是有谁在密闭的房间里开了一个缺口，不若这样他大概是活不到这个时候了。

Leo坦诚他希望砸开空缺的人是Raph，因为他若能确定这看上去微不足道的一点，他就可以对Raph的生命安全放心不少。他不听劝的兄弟虽然总是和他争吵、打架，然而这并不影响他们兄弟的关系。事实上，他们都不像他们表现出的那样富于偏见，他们很小的时候可是一对儿Splinter都不能深刻了解的好朋友呢！即使关系再恶化也无法改变他们兄弟间的深厚情谊。

“啊……？！”

仅有三根手指的手拍在视听堵塞的Leo身上，沙哑的单音极其突然地飞出了受惊的他的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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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Leo的视觉和听觉得到了较好恢复，看东西、听声音对他已经不成问题。他能简单的日常活动独立完成，每天都会准时出现在道场里，用剩下的右手练习刀法，争取早日习惯新的身体状况。

“你感觉怎么样？”

迎面而来的Donnie问，递给Leo他事先准备好的便条和笔。Leo的嗓子被灾难事件中燃烧的化学物毁了，说不出话，全家人和Leo的交谈都得靠这种效率不高的方法，耐心等待Leo写在纸上的回应。

‘好的不能再好。’

字迹工整的字条放在Donnie面前，Leo似乎似乎又觉得话还没说完整，又将纸条拿回去添了一句话。

‘如果Raph没故意躲我的话。’

“你知道，他认为是他弄松了地狱的门②。你想撬开他的嘴不容易，我们全军覆没。不过你想试试的话，他就在餐厅里，祝你好运。”

年轻的科学家拍了拍Leo的肩膀，错开身去做他的晨练。Leo愧疚地看到他亲爱的兄弟眼中多出了一束束红色的枯枝，狰狞的线条张牙舞爪地嘲笑他的无能。他受伤期间全家上下大小事务都需要Donnie替他处理，Donnie神经紧张的没睡过一天好觉。高强度的工作毋庸置疑会托垮掉Donnie的身体，他必须抓紧时间让自己回到受伤前的状态，阻止生活继续脱轨。

成功的交谈是必要的。Leo一刻不停地进入了厨房。他看见他要进行交谈的对象就坐在他的对面，异常安静地直视餐盘里纹丝未动的食物。Leo皱起眉，胸膛里的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他的理智告诉他结束这可怕的情况，而他心里另一个声音提出的意见截然相反。Leo摇摆在它们之间，畏缩着迈不出进入餐厅的第一步。

他僵立在那里，触电般明白他还是低估了几年的隔阂造成了鸿沟。穷尽尖刻的词措去反驳对方话语的他们，要怎么去展开一场无立足之地的交谈呢？

起码两个“语言不通”的人是做不到交谈的。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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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①：意为巴别塔，传说中的通天塔。当时人类联合起来兴建，希望能通往天堂的高塔。为了阻止人类的计划，上帝让人类说不同的语言，使人类相互之间不能沟通，计划因此失败，人类自此各散东西。

注释②：all hell broke loose，美国俚语，意为一团糟。